当你意外怀孕（2）
还谈恋爱的时候，钱老是最喜欢帮你调侃凌肖的那一个;结婚时的喜酒，也是他灌凌肖的最多。别看凌肖平时嘴不饶人又叛逆，一副孤僻臭小孩的样，真要谈他在西月街的人气，那还是数一数二的受欢迎。沾他的光，一直以来，你和各位街坊相处得也都不错。
进店后钱老很快迎了上来，笑呵着给你了杯花茶后请你坐下。你谢过了后摇着腿坐在铺子当街的那把藤椅上，手捧着微热的瓷杯，看着雾气从表面腾起又一点点扩散，突然之间又不知如何开口。
一旁立着的钱老却很快猜到了你的小九九，叹了口气后语重心长地抬掌压上你的肩头。经历过风雨的掌面粗糙却温热非常，带着老人历劫多年的沉稳，慢慢压平了你内心的焦躁。
“是和小凌的事吧？”姜还是老的辣，钱老一针见血。
你被猜中了心思，错愕地点了点头。
“哎呀啊，你们这些年轻人，”钱老长呼短叹起来，“不过也是，要不是感情出现问题想来倾述，怎么会突然来看我这个老家伙呢？”
“哪里哪里，”你被这后半句话说得脸颊发烫，作势要站起来，“我是一直记着您对我的好，也想来看您，就是工作比较忙，一直抽不出时间。改天有空，我一定来看您！”
“好了好了，客套话少讲一点，”钱老被你慌慌张张的样子逗笑，手上使力把你压回去让你坐好，正色道，“说吧，什么问题。”
“嗯……那个钱老啊，凌肖小时候，是个什么样子啊？”你指腹刮着杯口，踌躇着把这个问题抛出。
“那小子小时候？”钱老收了在你肩上的掌，转手拿了把蒲扇，摇起来，“经常被老华领到各个店子学手艺，学的时候挺认真，不开口以为是个乖小孩；但张了嘴，就知道又是个难伺候的小祖宗。”
你被钱老的话逗笑。见你愁眉展了一些，钱老摇扇的频率也轻快不少：“没学手艺的时候经常带着他那块板玩，经常是出门的时候好胳膊好腿，回来就一身伤。熟悉了后我心软，好心提点他几句，叫他少玩一会，结果这小子，哼，还反过来嘲笑我年纪大了没有挑战精神。”
钱老讲到这似乎还动了脾气，音调高了起来：“我那时候虽说年纪也不算轻了，但志气还在。这小子，没说感谢我竟然还反过来嘲讽我，没大没小的。”
“那我现在谢谢您？”
熟悉的嗓音从暗处传来，打断了你和钱老的交谈甚欢。紧接着就是脚步声。
“哎呦你这小子，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后面的小门！”被问的钱老问心无愧地回头，高声与迎面走来的凌肖对峙。
“上面又没贴条说不能进，我既然想走，那就走喽。”
走路走到老钱的店铺纯属巧合，但更巧的是，整段对话让凌肖听到的刚好就是“玩板玩得一身伤”的那一段。西月街能玩板玩到一身伤的还能有谁？又联系着老钱说话时高谈阔论的调子，踏进店门时凌肖就已经将来龙去脉猜得七七八八。
只是当目光真切落到女孩身上的那一刻，笑意依旧在凌肖的眼角荡开。他长腿一迈，三步并作两步，绕过老钱直接将手放到了女孩头顶。
然后边欣赏着自己揉乱发顶的杰作，边带着明晃晃的好心情凑近女孩的耳朵：“喂，又瞎打听我什么呢。”
吓得女孩一缩脖子瞪大眼睛，并劫后余生地庆幸自己提前把尚还滚烫的花茶放到了一边；恶作剧的人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想要的表情，爽朗的大笑充斥了整个铺子。
被忽略的钱老在一旁观察一会，回过神来后重新摇起了那把蒲扇，就能观察到的状况下了结论——这次的情况和过去无差，应该是凌肖那臭小子又做什么惹姑娘生气了。
然后看着和往常一样打打闹闹的两人感慨一句：“这两人，在一起都这么久了，怎么还和刚开始时一样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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